这无缘无故的攀比之心究竟是从何而来啊?

【王喻】论白狐皮的用途

 

王喻,古风。

——正文——

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落幕后,临安城内就下起了大雪,西子湖畔的行人都步履匆匆寻处躲避,路上一个人影也无;只有一匹灰色骏马拉着一驾轻盈马车远远而来,在积雪的路面上轧出一道辙痕,露出了下面青石板的颜色。驾车的青年披着一件玄色大氅,衣摆在风中飘舞;腰间悬着一柄长剑,被灰扑扑的布条包裹得严严实实,看上去毫不起眼。他抖了抖马缰,在嗒嗒的清脆马蹄声里扬声说:“文州,我们要到了。”

  

马车上厚重的毡帘动了动,被一只素净修长的手拨开了。那袖子上镶着薄薄一圈白色绒边,蓬松柔软,一看就知道极暖和。少年不等里面的人露出脸往外看,又劈手将毡帘甩回去盖得严严实实。“帘子放下去!你身体本来就不好,可别着凉。这回既然来了,再叫张新杰给你诊一诊。”

  

车中的人轻笑起来:“衣服厚实着呢,手炉也是热的,担心什么。少天看见其他人了么?”

  

“这么大的雪天怎么会有人在外面。”黄少天说着,一拉马缰转过街角,在兴欣客栈的门口停下来。这地方他们已经来过不少次,黄少天轻车熟路地将马牵进了一边的马厩,喻文州已经自己掀开毡帘,轻飘飘地从车上跳下来,落在地上。

  

“噢,咱们文州阁主来了。”叶修懒懒倚在客栈大门口挡住了路,“里面可有人等你等得急了……你慢慢来,让他多等一会儿。”

  

“叶神的意思,不让我进门么?”喻文州笑道,从容走上前去,在叶修面前站定脚步。目光几处扫视,发现叶修看似漫不经心,这大门他还真一时半会儿进不去;更何况他走的是内功的路子,拳脚功夫在这客栈的聚会中实在有点儿搬不上台面。但还没等他和叶修再说些什么,黄少天已经从马厩回来,三步两步赶到喻文州身边:“喂,喂喂喂叶修,好狗不挡道啊懂不懂!快让开快让开,我家阁主身体不好,万一站在这门口冻出毛病可都是你的错!”

  

叶修饶有兴趣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,啧啧道:“你以为他这样能冻得出什么毛病?哎呀文州啊,你这一件大氅,我看着挺眼熟。前些日子某人拉着我去山里追猎,上好的白狐皮可都被他拣走了,你说他拿去干什么了?”

  

“明知故问。”叶修身后有人淡淡地出声,“再说我拿那狐皮去干什么,和你有关么?”

  

叶修头也不回,长长的烟杆鞭子似的朝背后一甩,顿时传来金玉相撞的清亮声音。紧接着他一转身,烟杆顺势长剑般行云流水刺出,身穿青袍的男人身形一晃闪开这一击,展开玉扇别开烟杆的同时推出一掌;叶修与他对下这一掌,二人势均力敌,各退三步。而喻文州趁着这个间隙,一下子钻进了客栈的大堂里。王杰希见他进来了,也就不再和叶修继续纠缠,走近来捏捏他的手,得意地发现这只向来微冷的手比以往暖了些。

  

大堂里面骤然掀起一阵起哄声。张佳乐敲着桌子大喊伤眼睛,肖时钦笑说少天啊你看人家几张狐皮就把你蓝溪阁主拐走了,黄少天最听不得这话,气得要找他打架。叶修找了张空椅子舒舒服服坐下来咂了一口烟,一抬眼睛笑道:“我看没有几张狐皮那么简单。趁现在菜还没做完,老王给我们讲讲,你和文州当年怎么好上的?”

王杰希揽着喻文州的肩,懒懒地奉送四个字:“不告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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